第十二章 风险与回报
「早上好，」我朝正在吃草的朋友们喊道。「看我刚学到的东西。」
我举起昨天没煮的鲑鱼。
「看出来什么不一样没？」我问。「没错！没有任何不同！因为我刚发现这个世界能把所有东西都保鲜。」
「Baa，」Flint 说着，和 Cloud 一起转身去找新的草地。
「是啊，对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了不起，」我说，「但在我那边，食物变质是大事。以前我们得把东西晒干、腌制……我想这就是香料发明的原因。我记得好像听说过。即便现在，一切都得冷冻或放冰箱或加防腐剂，有时候防腐剂比变质更危险。但这个——」我闻了闻鲑鱼，表示放心——「这意味着我不用浪费时间想怎么储存食物。我能按需存很多食物很长时间，饥饿问题算是解决了！」
「Frrph，」Moo 哼了一声，警告我别太早庆祝。
「对，」我点点头，从背包里拿出鱼竿。「菜园还小，鱼是不会自己上钩的。」
做了个露天熔炉，吃完丰盛油腻的鲑鱼早餐后，我在岛的南岸坐下，花了整个上午钓鱼。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我世界里那么多人把钓鱼当娱乐：期待第一口咬钩的感觉，感受到线上的震动，以及收杆前那最后一刻推测会是什么的兴奋。
当我发现海里游着多少种东西时，那种最后的感觉真正体现出来了。除了鲑鱼和那些灰蓝小鱼，还有两种我一眼就认出来的海物。第一种是橙白相间的条纹，第二种是黄色、圆乎乎且有刺的。像我说的，我在我那儿也不一定亲自钓过鱼，但看过够多电影和水族馆，知道那是「小丑鱼」和「河豚」。两者都不能煮熟吃——我绝不会冒被寄生毒素之类的寿司危险——于是我把它们收进包里，说不定以后还有用。
讽刺的是，我第三次无法食用的收获正是我开始钓鱼的原因。鱿鱼真是个麻烦……好吧，麻烦在我的身体后部，那地方这个世界不让坐。我钩不到它们，它们也不像鱼那样上钩，我好不容易钩到一只，它还不停扭动挣脱。几次恼人的尝试后，我把一只拖到浅滩，用斧头砍死。更气人的是，它掉下来的那点黑色肉根本不是肉，而是个我舌头完全不想碰的腺体。
「无所谓，」我耸耸肩对 Moo 说，检查包里三个鲑鱼和六只灰蓝小鱼。「或许再多钓几条，保险一点。」
我把鱼钩甩向海面，等着那必然出现的 V 形波。一会儿我看到它了，准备迎接那轻微的咬钩。可咬劲并不轻微。它猛烈而有力，好像线那头钩着比鱼大得多的东西。
「哇！」我喊出声，差点把鱼竿掉了。我猜是母鱿鱼，还是巨大的海怪？「坚持住。」我咽了口唾沫，猛一拉杆。
我万万没想到，也无法想象从翻滚的水面冒出来的是什么。不是鱼，也不是怪物，而是一双破旧皮靴。「这是我的靴子吗？」我问 Moo。「你说不会是我醒在海里时靴子从脚上掉下来的吗？也许是随流漂过来的？」
如果答案不是这样，那一定是别人做的靴子……就在那一刻，周围的世界忽然显得更大了。
穿上它们，我发现靴子正好套在我画上去的鞋上。「肯定是我的，」我说，「除非这个世界每个人都穿同一号。」我试着走了几步。「而且穿着很舒服，额外的缓冲真能保护脚。」
「Frrph！」Moo 嗔怪地叫了声，开始走开。
「我知道它们是牛皮的，」我追着她解释，「但我不能就扔掉。是啊，有点破，但额外的脚部保护——」
这个词让我愣住了。
保护。
几天前我还不会有这样的联想，但现在我吃饱睡足，大脑突然抓住了“安全”这个概念。
「你觉得，」我走到正在和 Cloud 吃午饭的羊旁问，「这个世界会让我用别的材料做衣服吗？」
「Baa，」Cloud 回答，已经长出新毛了。
「不，我不是说羊毛，」我对羊说，「我是说铁。我是说盔甲。」
Moo 发出了一连串疑问的声音。
「盔甲，」我重复道。「我能穿在衣服外面，挡住僵尸的拳头或蜘蛛的咬。」
「Baa？」Cloud 追问。
「我不确定能不能做到，」我回答。「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否允许。但既然我已经征服了饥饿，最后的基本需求就是安全。」
我脱下靴子，举着它们指向地平线。「等我把怪物袭击从清单上划掉，我就可以不再为生存担心，开始问些真正重要的问题。」
「Moo。」Moo 又叫了声。
「没错，」我看着脚下的地面，「看起来我要挖很多矿。」
我拿着火把和几把备用镐子，沿着螺旋楼梯下去。那是又慢又无聊的活，一块一块地挖灰色的石头。不过我也遇到过几次虚惊，当我开始碰到别的岩石时——都带着灰、白和粉红的斑点——它们完全没用，甚至不值得起个名字。
当我看到一小块土时，打破单调的瞬间简直是一种解脱。我用铲子一铲一铲地挖，当最后一个方块露出一面铁矿石墙时，我大喊一声「哇耶！」。「到头了，」我欢呼着，并没有意识到这仅仅是开始。
在八块带橙色斑点的后面，我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矿石。这是一种红色的，像煤和铁一样嵌在普通灰岩里。「这倒挺酷的，」我说，第一次用镐敲它时小樱桃似的斑点会发光。
如果你在我们世界见过类似的东西，随手给这故事加个脚注给未来的旅人们。但我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类似的红石，所以我干脆把它叫做「红石」。
后来，过了很久我才知道它是这个世界最有价值、最有用的资源之一。可那时我无知得连怎么开采都不知道。我用石镐试了几下，结果把整块都给打碎了。
Maybe an iron pickaxe would do better, 我想，决定先把铁制工具排在铁衣服之前。
爬回地下室后，我把生矿丢进熔炉，然后把炼好的锭搬到林边的工作台上。做了把带铁头的镐子后，我开始试着做反怪时尚。
九十秒后，我得到了答案。
「这个世界会让我做盔甲！」我拿着铁盔朝 Moo 喊道。
戴上新头盔，我惊讶地发现它既轻又舒适。盔甲不应该又重又热又扎人吗？
「这也太赞了，」我向吃草的奶牛炫耀。「既舒服又防怪。」
Moo 警惕地叫了声。
我挥手表示不以为然。「我不会在测试之前做任何假设。不过我也不会因为什么测试而停止挖矿。」
又一个无梦、安稳的睡眠后，我像圣诞节早晨那样冲下楼，下面等着我的“礼物”让我脚步轻快。想到更多的铁和这奇怪的红石，我心情大好。
长话短说。铁镐让我能把红石从岩石中挖出来，可是经过地下的快速制作实验后，我做不出比火把更复杂的东西。那种暗淡、劣质的火把可比不上常规的煤炭火把，光线小得多。
「唉，有点失望，」我把剩下的红石放进兜里。「不过至少我现在有你了，」我对新铁镐说。
比起石镐那简直是飞跃！铁镐不仅效率翻倍，还能承受两倍的损耗。
Now the Iron Age has come, 我想，一块又一块地把石头敲开。更好的工具和盔甲，还有……谁知道我还能做出什么！
半天后，我挖够了做一件胸甲或者说铁衣所需的铁。就像头盔一样，它轻如羽毛，而且像这个世界的门和舱盖一样，关节处活动自如。「完美灵活，」我朝 Moo 喊道，一边拿石斧装模作样地摆出战斗姿势。「再多搬几次，我就能像奇幻小Explanation truncated due to message length